这谢蘅的真容,他们是不曾见过的;可这谢蘅的名字,他们每个都烂熟于心。哪个不知是世子爷的心上人,哪个不知是未来的世子妃?
他们立刻收了刀剑,单膝跪地行礼,“蘅姑娘。”
谢蘅往榻边走去。
副将忙道:“蘅姑娘,世子身子不适,不便见外客。您……您……还是改日再来罢……”
谢蘅却全当耳旁风,道:“刘云歇,我都来了,你还要不见么?”
她走近了,才看清楚刘景行是何模样——脸如一张白纸,沾染着黑褐色的药汁,说不出的狼狈;独独一双眼睛乌黑,两颗透风的山洞似的,往里看竟是甚么都无,眼眶里盈了些血红的水,一时也不知是泪,还是别的甚么了。
谢蘅一下蹙紧眉头,“他怎么了?”
副将支支吾吾,也不知从何说起。谢蘅将他扯开,坐到榻边,手拍了拍刘景行的脸,“刘云歇!”
副将怕得不行,低声劝道:“蘅姑娘,你也看到了,世子真病了。他现在脑子不清楚,分不清谁是谁,刚刚连王爷都伤了,您……您离远些,等世子爷好了,再见也不迟。”
“你脑子才不清楚!”谢蘅急得眼睛喷火,说话都没好气儿,“大夫呢!不是有药么?”
副将教她怼了一记,意识到自己言辞逾越,回得时候不由恭谨了起来,“药已经备下了,可世子爷不喝。”
“由不得他不喝,端来!”
副将想了想,世子爷向来将蘅姑娘当心头肉,许是她哄,世子爷也就肯喝了,遂点了点头,让人将另备下的药碗呈上。
谢蘅要将刘景行扶起来,他却下意识地反抗,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这爪子跟钢铁钳子一样,攥得她生疼。
窗外簇簇烟花,响声埋没了他喉咙中野兽的低吼,火光却照亮了他赤红的双眼。
谢蘅对上他的眼睛,呼吸一窒,缓了好几口气,才用极低柔的声音唤道:“刘云歇。”
刘景行困顿在幕布罩着的铁笼中,撞得头破血流,万般苦痛,只为汲取一星半点的光亮。而这声音亮得像刀锋,在幕布上划开一记,刺目的光从破口子处钻进来,照得他眼眸中复得一瞬清明。
他果真没再抗拒,含混着回应了一声:“……承缨。”
这一声中无波无澜,只是简简单单地道了个事实,无惊喜也无失望。因为他还分不清眼前的到底真是谢蘅,还是他臆想出来的幻象。
绣春在一旁跪着,看得眼都傻了。
谢蘅让他靠着自己,听他回答,哼了哼,低声警告道:“知道是谁就好。你最好乖一些,不然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
那士兵头一次见着这天底下除了靖王爷以外,还有人敢骂世子是王八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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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行:是真der昏古七。
谢蘅:那还不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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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得太晚了,先更这些,算昨天的。今天照常更。
啾咪一口!=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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