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嘴,侧过脸去,笑了起来。
鲤伴看着她盘在脑后的黑发,从衣袖里取出来一支发簪。
是一支金簪。
这是他母亲的嫁妆之一。
他的母亲并不需要发簪之类的东西,但是却有些一些戴在头上的天冠之类的装饰物。
据说这是母亲的母亲的家系流传下来的传家之物,听说在母亲的祖上曾经有一位公主担任过神官之类的职务,去过皇家的神社里担任了与神明沟通的神官。
那个天冠就是从那个时候流传下来的宝物。
不知道为何,这个天冠一直在母亲娘家的家系中流传,时至今日,这个天冠就落到了妖怪的手里。
而这个天冠,在鲤伴年幼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
他把天冠上的一朵金花给弄掉了,他本来想把这朵花放回去,但是手却把上面的金花弄掉了好几个。
这些金子打造的花似乎用了一种很特别的方式镶嵌在天冠上,一单弄掉了一朵,就会把附近的金花给弄掉。
鲤伴前些时日想到了这些花,从母亲的遗物中找到了这些摆放在匣子里的金花,就找了匠人打造了一个饰物。
是将金花贴在一块儿,又加了点设计上的构思,做了一个金步摇。
金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可以用的饰物。
在扶桑之国,每一个阶层都有每一个阶层能用的饰物,金子之类的物品,只有家里有一定品阶的女性才能拥有的饰物。
可——明月小姐是明国人。
她不是扶桑人,不受扶桑的法规所限。
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步摇。
鲤伴一抬手,把这个步摇插到了明月的发髻上。
“!”
明月转头看他,她脑后的步摇在空中晃了晃。
“真好看。”鲤伴笑了起来,“唉,就算明月小姐您这么欺负我,您这么摆弄我的心意,可我还是希望能让你开心。”
“???”
明月抬手碰到了脑后的步摇,完全不知道鲤伴又想做什么。
“您现在看上去要开心多了。”鲤伴笑了起来,“我还是觉得您笑这样的表情,这样笑起来更有意思一些。”
明月的脸上有些疑惑:“是……这样吗?”
鲤伴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您刚才很难过的样子。”
“因为要中秋了。”明月小姐找到了个理由,“要中秋了,阖家团圆的日子了。”
“……”鲤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一会儿之后,他想起来,自己一直在盯着对方。
良久——
近乎失礼。
“明月小姐太好看了。”鲤伴找了个借口。
他侧过头去,不敢去看明月小姐的表情,就怕被她讨厌,也完全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绪如何,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动怒。
即使想要解释,也出不了声。反而被无尽的尴尬浸满了身心。
宛如被困在沼泽之中。
进退两难。
但是丢到沼泽里的东西还没被找到,所以不得不继续被困在沼泽之中。
不可以出去,只能继续留在沼泽之内。
但是该往前,还是应该往后?
这些事情颇为痛苦。
“我……看呆了。”
“我知道。”明月回答,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更是让人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如何,“这件事情我很清楚。”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从故土带上的行李中,有一枚小小的手镜。
铜镜磨得很光滑,第一次看到这种镜子的时候,明月甚至怀疑自己在看西洋的水银镜。
但是如同西洋的水银镜那样清晰度的铜镜,有明一代已经出现了。
磨镜匠人的手艺可以将铜镜磨到极为清晰的程度。后世出土的那些模糊的铜镜,不过是镜面被氧化罢了。
而从性价比而言,铜镜就输给了工业生产的水银镜。这也是历史的自然规律罢了。
通过这面镜子,明月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
就算对美丑没什么概念,从他人的表情中,她也可以阅读出自己的美貌是何等的程度。
倒是山翁和舜水先生对此毫不在意。
他们两个人见得太多,以至于对于“美人”这件事情并无什么特别的心情。
山翁也顶多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之情,以及对于闺女可能会被他人觊觎的不愉。
“您不清楚。”鲤伴喃喃说道,“我看到您难过,就也难过,就想让您快乐起来。您快乐起来,我也觉得高兴。”
“这样是不对的。”明月回答,“您要做的是您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盲目的为了他人而做什么事情。”
“我——我也——”是为了让自己高兴。
鲤伴本想说这些事情,可又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话,就干脆闭口不言了。
“鲤伴……”明月又说道,“你之前说的愿望,现在实现了吗?”
“我在做呢。”鲤伴说起自己的事业,性质也变得好起来了,“我准备先统一江户的地界,然后——”
他自然而然的看向了明月。
眼中包含着期待之意。
他诉说着自己的愿望,也诉说着自己的理想。
他是年轻的妖怪,也是有着宏达愿望的人类。
明月脸上带着笑意,安静地看着鲤伴诉说着自己的愿望。
她静静听着鲤伴的愿望。
“我希望江户的人和妖怪不会因对方的存在而感到困扰。”这是鲤伴的心愿,“我希望能过上一种调和平稳的时代。”
不会有冲突和纷争。
这种从上古时代,人和妖怪之间就已经缔结下来的纷争,鲤伴却希望能够调和这些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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