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葵与柳眉俱是沉默不言,面面相觑。
庞昱冲柳眉摆摆手,“怎么了?”
“当年唯有泽兰偷钥匙时,确实见到了幕后之人,但她没能逃出就死了,对此我们也是一无所知。虽说她引走追兵前,将同时偷来的东西交给了我们其中一人,但……”蜀葵说。
“但并不知道在谁手中,如今大概也已经被夺回。”柳眉说道,“至于卦珠,其实就是一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共十二颗,不知用途,只说过段时间让我们放在一个地方,就放我们走。泽兰不信,就领头带我们逃了。含笑为何吞珠……”柳眉有些迟疑,便是她也对此一无所知,“木莲本欲与她一并去开封府,但含笑胞妹与她在江宁府失散,她有意留于此地寻妹,应是不会自尽才是……”
“若她妹妹早她一步死了呢?”又是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正是靠在门口,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的温殊。
“你是何人?”柳眉一愣。
温殊倚着门,单手摸着下巴,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你们所说的含笑姑娘胞妹与她应当是长相无异罢。当年我路过江宁府正巧带回了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姑娘,你白五爷也知。就在前年,她坠楼自尽了,此事松江府的百姓俱是知晓。”
温殊对柳眉几人笑了笑,“照你们所说,含笑姑娘最重要的应是只有开封府的木莲和他的胞妹,可不巧的是,二人均死,她自尽且吞珠的缘由不问自知。”
含笑死时想必抱着宁可吞珠也不愿叫人找到的愤恨,只是不成想没瞒过霍黎,还叫霍黎割喉穿钗,死不得安宁。此事恐怕这江宁府的陆知府是知道的,只是陆离到底知道多少,这可就难说了,毕竟他转悠了一圈所知晓的是那含笑的洗衣丫鬟被陆离留在陆府两天,又赶在陆府着火前就被陆离放出了府。
这会儿城门已开,她若手幕后之人指使,定是出城去了,他二人轻功再好也只能扑空。
他用折扇敲敲背慢悠悠地往外走,心里想着幸亏那会儿急中生智,一口说起了正事,叫展昭没转过弯来,不然比见着蒋四爷还尴尬。
温殊顺着道翻了墙,在大街上慢慢悠悠地走,天上阴云密布却始终没有下雨。
还是就此离去的好,省的撞上扑了个空又回城的白玉堂和展昭。温殊这么想着,便去拐了道,在迷蝶园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据说是长得一样……”他笑着摇扇离去,春风吹散了他的尾音,“逃出十三人却总共只有十二枚卦珠……此事看来不是鹿铃囚禁蜀葵而起,而是温蝶坠楼前透露出他们拿走卦珠一事而起,嗯……也不算白来罢……”
江宁府依旧是笙歌燕舞、日夜不休。
茶楼坐论的百姓话里话外又不免提起死去的含笑姑娘与药铺夫妇。官府放榜说是从开封来的绣娘白菊还有个霍黎所为,多人不信,可白菊与霍黎双双畏罪自尽于府衙内,虽有人摩拳擦掌想上府衙讨个明白,可陆府着了大火、挂了白灯笼,那女先生鹿铃竟是午睡时没能逃出大火,就此殒命,让人只能惋惜红颜薄命,自是无人再上门寻陆离晦气,顶多荒唐知府又多了一件荒唐事。而客栈死的女子连个亲属都无,明显是个江湖人,官府也当江湖恩怨了事。
城门已开,此案自然算是了结了,百姓今日口中说几句,隔天就将此事忘之脑后。
展昭在离陆府最近的城门口追上了白玉堂,二人直到十里亭才停了脚步。
山野茫茫,早无人踪迹,更别说含笑那个洗衣丫鬟了。倒是有一个穿着精致的小姑娘和老仆坐在十里亭里歇息,附近还躲着不少护卫想来是保护那小姑娘的安全。小姑娘一点娇气也无,穿着用金线绣百花的锦衣华袍却只管往台阶上坐,正手里摘小花儿玩,脑袋还晃悠晃悠,浓黑的头发绑了发髻,应是过了及笄的年纪,就是个头太小了才觉得年纪也小。
她瞧见两个俊朗不饭的江湖大侠同来,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两人,“你们寻人吗?”
展昭与白玉堂俱是发觉她的目光,偏头看了她一眼。展昭第一眼没发觉她已然及笄,还以为是个小姑娘便冲她温温和和地笑了一笑。
那小姑娘也不害臊,大大方方地还以一笑,唇角眼角挑起的时候十足的天真,还带点儿小孩儿的缺心少肺。
白玉堂瞟了那小姑娘一眼,本是满脸阴霾的神色微妙地变了,手肘一碰展昭的手肘,下巴微抬示意展昭看那小姑娘的头发。展昭这才反应过来小姑娘只是瞧着小,其实年纪不小了,反倒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
“先头可有一个比你年纪稍大些的姑娘从这儿过?”展昭问。
“我在这坐了一早上了,只有一个姐姐来过。”小姑娘拍这手笑着说,“不过她和一群穿黑衣服的大哥哥走了。”
二人也不知小姑娘口中的人是否是那洗衣丫鬟,但总归是找不见人了,便调头往回走。
“爷就知那陆离不可信。”白玉堂冰冰冷冷地说看,似是调头往江宁府就能给那陆离一个痛快。
展昭与白玉堂并肩慢走,心里还在沉思。
“怎么?”白玉堂偏头看他。
“今日我见了鹿铃夫人。”展昭轻声说。
“展南侠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她认罪了?”白玉堂与展昭一直都是怀疑鹿铃,只是苦于得不到实证,再加上二人更有意于抓幕后黑手,这才一直观望其行。只是没想到他回府喝药的时间,展昭原是说去寻蜀葵打探打探一转头就先去寻鹿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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